却不能一直吹,喝汤也有讲究,要小口小口的,不然被烫到嘴,不好哇啦哇啦的叫。
苏日勒莫名就想,这人要是长得好,不管做什么都赏心悦目。他看人家也不知道偷偷看,
明目张胆就托腮杵在那看得直勾勾,唇边默默带着笑,样子倒不讨人嫌,就是有些冒犯。
一旁的嘎斯迈看不下去,一把抓住他领子往后拖。“臭小子,你在看什么?”“看人。
”“汉人姑娘不兴这么看的!没结婚这样看人,人家要说你耍流氓。”苏日勒满不在乎,
“她又不是没说过。”他与嘎斯迈声音压得极低,蒙语汉话并行,
且混在草场上呼啸的晚风声中,白之桃没太听清。正好这时朝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
还带这个与他长相十分相似的年轻女孩。“嫂子,羊汤好喝吗?”朝鲁笑嘻嘻的问。
白之桃点头又摇头,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。“很好喝,谢谢。”“我就知道!
你们汉人来我们草原,就没有说黄羊不好吃的!”朝鲁大咧咧拉过身旁的姑娘,
又向白之桃介绍道,“嫂子,这是我妹妹阿古拉,你身上这衣服就是她的。
她一直都说想学汉话,我就带她来见见你。
”阿古拉立刻跟着哥哥甜甜的管白之桃叫了声嫂子,朝鲁在旁连忙补充道:“嫂子,
阿古拉今年马上十五了,却还没念过书。你要是愿意教她,我天天给你家送肉送油!
”白之桃略感意外。若她没有记错,方才在毡房朝鲁来叫苏日勒时,也提到阿古拉,
说她杀了羊、炖了羊汤。白之桃稍稍目移,看着篝火上架起的大锅,
黄羊骨肉被大刀劈砍开来,刀口利落生猛,丝毫不像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女能做到的。
“难道这一锅,都是你一个人……?”阿古拉点点头,“大人们还有别的要紧事做,
我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篝火猎猎燃烧,映红所有人的脸。白之桃放下汤碗。
她心中有百万句话想说。她的十四岁,是在上海的小洋楼里跟奶奶抱着琵琶学评弹,
许多复杂汉字早在拗口戏文中一一熟记。殊不知草原上的女孩十四岁就要当家,
一双手皲裂黝黑,甚至不知如...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