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步而入。他便是当朝首辅,权倾朝野,连皇子都要尊称一声“林太傅”的,我的外公,
林问天。他的脚步并不快,但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陆辰和周氏的心尖上。
他深邃如海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,落在了我身上。那一瞬间,
他眼中足以冰冻三尺的威严与冷漠,尽数化为了如春水般的温和、心疼,以及深深的愧疚。
“晚晚。”他只叫了我的乳名,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激动。
“是外公来晚了,让你在……这种地方,受委屈了。”他口中的“这种地方”,
让陆辰和周氏的脸,瞬间惨白如纸。他们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地跪下,
完全顾不上任何体面,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砰砰作响,如同捣蒜。
“下官……下官永安伯爵陆秉德之妻周氏,不知首辅大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恕罪,
恕罪啊!”周氏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。陆辰更是面无人色,
匍匐在地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
头:“首辅大人……饶命……学生……学生不知……”外公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。
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,伸出那双曾写过无数定国安邦奏章、也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手,
轻轻为我拂去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他的目光,缓缓落在了书案上那张刺眼的“和离书”,
以及我脚边那份厚厚的嫁妆单子上。“这就是永安伯爵府的待客之道?”他的声音不大,
甚至很平静,却像一记千斤重锤,狠狠砸在陆辰母子的心上。他缓缓弯腰,
捡起那份嫁妆单子,随手翻了两页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逼着我林问天的外孙女净身出户?”他将单子“啪”地一声摔在陆辰面前,
冷笑一声:“还要侵吞我那亲家沈万金,三代积攒下来,给我晚晚的嫁妆?”“陆辰,
”外公终于将冰冷的、带着审视的目光,投向了瘫软在地的男人,“你好大的胆子!
”陆辰浑身剧烈一颤,疯了似的磕头,额头很快就见了血:“是小婿的错!小婿鬼迷心窍!
小婿被猪...











